第5章 愛心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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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愛心公寓
愛心公寓（五）
層數一直跳到了12樓。
叮——！
上行的電梯在抵達的時候戛然而止，電梯門緩緩打開的瞬間，裏面的光線也從縫隙當中透出，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將過道中幽綠色的燈光分明地切割出了兩個空間。
最先落入池停眼中的是披著燈光投落的那道影子，伴隨著電梯裏的人往外面走出，在地面上往外面一點一點地延伸到了墻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依稀間，他似乎感到那道影子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詭異無比地扭曲了一個姿勢。
那是一種分明的，被凝視的感覺。
不等細想，電梯裏的人已經走了出來。
池停擡眸看了過去。
來人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身上隨意地掛著一個沈甸甸的挎包，上半身的領口微微敞開著，鎖骨的線條就這樣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了視野當中。
無疑是一張十分涼薄的面相，又因為那紅且薄的嘴唇而多了違和卻又融洽的美感。
此時再配合上那一瞬間宣洩在他身上的燈光，本就白皙的皮膚愈發慘淡地不似常人，與他耳根處那枚猩紅的耳釘形成了濃烈的色彩對比。
格羅瑞婭早就沒敢再有半點的聲響，與先前更是判若兩人，整個人宛若直直地被定在原地，絕對的恐慌之下，連呼吸都仿佛在那一刻徹底停滯了。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當中，幽綠色的頂燈快速地閃爍了兩下。
這一次池停終於確定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切換地悄無聲息，但那人腳下的那道影子確實分明朝他的方向轉了30度。
是，擁有影子相關的能力嗎？
池停緩緩地捏上了胸口的那塊異石，在這種本該全身戒備的狀態下，神態間卻泛上了一絲遲疑。
雖然他曾經在攻略隔壁女模特的時候，在她的身上也曾經感受到些許的人類氣息，但是依舊不難辨別對方非人生物的身份。
可眼下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人氣未免也過分濃郁了一點。
所以，到底是不是人？
池停上上下下地將來者打量了一番，極少見地居然有些無法確定。
然後，就在他這樣審視的視線下，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豁然變臉一般，如沐春風地朝他勾起了一抹笑容：“看來，這位應該就是我的新鄰居了吧？初次見面，我叫月刃。”
池停瞥了他一眼：“你好，我叫池停。”
叫月刃的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對上池停的視線，視線從那張近乎完美的面容上一點一點地滑過，最後在唇瓣上緩慢地停頓了那麽一瞬，才笑著收回了視線：“很高興認識你，池先生。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過去拜訪，希望日後能有更多的時間好好培養感情。”
和平年代的鄰居之間，有特地培養感情的需求嗎？
池停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下意識地思考了一下，沒等回答，便見月刃已經驀地轉過了身去：“你這是想要回去了嗎，格羅瑞婭？”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格羅瑞婭已經悄無聲息地挪動到了安全通道門口。
剛剛落下的腳步伴隨著尾音狠狠一顫，僵硬在原地的身影險些沒能穩住，好在她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墻壁，轉頭看來的每一個動作都出於畏懼而顯得無比艱難。
月刃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面上的笑容十分溫柔：“我記得以前好像跟你們說過，我社恐，不喜歡被太多人打擾我的平凡生活。”
格羅瑞婭在他靠近的瞬間驀地伸出了手，最終停在了對方高挺鼻梁前的咫尺，沒能再繼續往前。
她很痛苦地睜大了眼睛，努力地張開嘴巴，卻像是被什麽禁錮住了咽喉，艱難地發不出半點聲音。
池停站在原地，清晰地看到格羅瑞婭腳底的影子宛若擁有了生命般一道道地蔓延而出，緊緊地鎖著女孩的咽喉將她高高地懸掛半空當中。
他挑了下眉，看向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站在不遠處的月刃半身處在陰影當中，幽綠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嘴角依舊是那淡淡的弧度，語調溫柔地宛若蠱惑的低語：“所以，請最後回答我一次，你能當個乖女孩嗎？”
格羅瑞婭的手在詭異的力量驅動之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咽喉。
仿佛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
交纏在她身邊的影子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頃刻間消失地蕩然無存，格羅瑞婭甚至沒來得及伏在地面上多喘上幾口氣，就在全身依舊酥麻的狀態下慌不擇路地奔上了樓梯。
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夾雜著其他樓層偶爾傳出的尖叫聲，顯得愈發慌亂無章。
月刃沈默地看了許久一片空蕩的安全出口。
大概是留意到了落在自己背上的視線，才轉身朝池停看了過來：“有時候教育小孩子就應該用一些強硬的手段，應該不介意吧，池先生？”
短暫的對視之後，池停也還以了一抹微笑：“當然不，畢竟，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顯然並不是設想中該得到的反應，月刃的眉目間略微閃過一絲驚訝，也似乎直到了這個時候，才重新正面地將池停進行了一番觀察。
這樣的審視坦蕩且露骨，最終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頜，將手中的挎包丟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明天我剛好調休，如果有空的話，歡迎過來串門。”
輕描淡寫的話語，仿佛剛才險些將格羅瑞婭螻蟻般掐死在場的並不是他。
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伴隨著重新關上的房門，重新恢覆了一片寂靜。
池停靠在門邊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轉身進了屋。
外面幽暗的燈光被再次阻隔的瞬間，一直關註著這邊情況的直播間徹底爆炸了。
【不怕嗎？這個新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看到剛才的眼神了沒，感覺這個新人已經被盯上了啊。】
【剛才就應該直接跑啊，那家夥可是真瘋子，別說玩家了，上次我看直播的時候他把自己之外的NPC全給屠了，要不是副本可以重啟，現在這個愛心公寓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屠NPC？真的假的？】
【給第一次看這個副本的朋友們一個溫馨提示，如果不幸被卷到這個副本裏，絕對要離這個月刃遠一點。這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愉悅犯，只要影響到他的心情，什麽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總之就是兩個字——快跑！！！】
【……艹，這新人還在那琢磨什麽，不會真的想要接受邀請過去串門吧！？】
池停回到客廳之後，在沙發上面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了下來。
單從他那平靜的表情中看不到剛剛經歷所留下的半點恐慌，在片刻的沈思後，拿出了手機。
玩家群裏的混亂已經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從交流下來的內容來看，今天晚上雖然混亂，但最終可以確認全員安全，並沒有造成額外的傷亡情況。
然而今天沒有，並不代表著以後也不會有。
晚上發生的事情無疑是這個副本給玩家們散發的一個信號——這裏，將會變得越來越不安全。
手機隱約地震了幾下。
是離洮發來的消息。
很顯然他那邊也折騰得夠嗆，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才有空來問候上一句。
[1502-離洮：嘀嘀嘀，在？你前面什麽情況，要人家妹子的照片做什麽？]
[1202-池停：不是我要的。]
[1502-離洮：不是你，那是誰？]
[1202-池停：格羅瑞婭，13樓的那個小女孩。]
[1502-離洮：……]
[1502-離洮：什麽意思？]
池停簡單地將晚上的事情描述了一下，當然，為圖省事，直接略過了後面見到月刃的那一段內容。
長時間的沈默後，離洮的消息才再次發了過來。
[1502-離洮：是這樣的，我有一個簡單的推測。]
[1202-池停：你是想說，NPC的活動區域會隨著好感值的提升跟我們一起解鎖。]
[1502-離洮：！！！]
[1502-離洮：你也是這麽想的？]
[1202-池停：並不難猜。]
剛才池停翻看聊天記錄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只要稍微對照就可以發現，這次出現在其他樓層的都是一些已經被玩家完成好感度刷取的NPC。就好比跟住在隔壁的那個女模特，因為他的“偷懶”還沒讓好感度達到綠值，今晚就十分安分地待在了自己的家裏並沒有出來嚇人。
再結合一下白天時候格羅瑞婭還不能抵達12層區域的情況，結論呼之欲出。
而現在，這個結論本身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玩家們需要離開這裏就勢必需要靠刷更多的NPC好感值來解鎖區域，可這也就意味著同樣給了那些NPC更多的移動權限。
今天晚上還只是上下兩層內的活動範圍，那以後呢，等到越來越多的行動限制得到解除，一旦他們這些玩家失去了幫他們解開枷鎖的利用價值，這些玩意兒還會願意像今天這樣，乖乖地待在門口跟他們“友好交流”嗎？
又或者說，今天並沒有任何進攻性的行動，單純的還只是因為他們身上的禁錮還沒完全解除呢？
至少從格羅瑞婭當時看著他的眼神中，池停十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可以允許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撕成碎片，或者說，讓他真真正正地成為她手裏的娃娃。
溫馨向的攻略游戲？
不，一味地刷好感值從來都不是從這個游戲通關的真正渠道，相反的，反倒很可能是親手將自己送入地獄的浮屠之門。
隨手把玩著胸前的異石，池停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最初的預感果然沒錯，這裏，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呢。
【臥槽，看他的這個表情，怎麽感覺已經猜到了呢！】
【我想問真的沒有解決辦法？直接統一時間刷完好感，然後趁著NPC沒反應過來直接沖下樓不行嗎？】
【這個辦法有團已經試過了，行不通的，你永遠不知道等著你的是個什麽東西。】
【呵呵，後面你們就會知道，還有更絕望的。】
【不過起碼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好歹能讓這新人把串門的念頭徹底打消了吧。】
【你們看，他這又是要做什麽？】
副本當中，池停遵循內心的真善美，十分有愛地安撫了被真相逼迫得臨近抓狂的離洮之後，才從沙發上起身徑直走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片刻後幾份精挑細選的食物就已經被分門別類地完成了擺放。
池停簡單地進行了一下確認：“兩人份的午餐，應該夠了吧。”
直播間的畫面瞬間被鋪天蓋地的問號給層層覆蓋了。
什麽兩人份？
等等，你這個門真的就非串不可嗎！？
串門。
池停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毋庸置疑，那個叫月刃的男人是個絕對危險的存在，但是就像之前考慮的一樣，規則已經決定了他如果不能完成同層NPC的好感度攻略，就無法離開這裏繼續行動。
雖然還不清楚怎麽做才能順利通關，他至少需要趁著安全期還沒結束，盡快離開這第12層去其他地方看看，才知道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的線索。
與人為善這種事情池停當然是相當擅長，要說真有什麽讓他比較在意的，那應該是這個月刃所擁有的能力以及個性。
講真，從對待格羅瑞婭的態度就不難看出，這人確實挺瘋的，起碼比他還要瘋上那麽一點。
以前在巡邏組裏的時候，池停也曾接觸過不少的影系異能者，出於能力的影響，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絲的心理問題。現在來到了這個奇奇怪怪的無限世界，也不知道這個月刃乖張的性格是不是從某種程度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當然，池停並不是盲目自信。
拋開他自身能力，至少多年游走在各個巡邏組的經歷，讓他面對這種性、格、扭、曲、的、變、態，已經累積了足夠的哄人經驗。
相信在這個時候，這些經驗一定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解鎖初印象：瘋批&性格扭曲的變態。】
月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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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的電梯在抵達的時候戛然而止，電梯門緩緩打開的瞬間，裏面的光線也從縫隙當中透出，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將過道中幽綠色的燈光分明地切割出了兩個空間。
最先落入池停眼中的是披著燈光投落的那道影子，伴隨著電梯裏的人往外面走出，在地面上往外面一點一點地延伸到了墻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依稀間，他似乎感到那道影子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詭異無比地扭曲了一個姿勢。
那是一種分明的，被凝視的感覺。
不等細想，電梯裏的人已經走了出來。
池停擡眸看了過去。
來人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身上隨意地掛著一個沈甸甸的挎包，上半身的領口微微敞開著，鎖骨的線條就這樣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了視野當中。
無疑是一張十分涼薄的面相，又因為那紅且薄的嘴唇而多了違和卻又融洽的美感。
此時再配合上那一瞬間宣洩在他身上的燈光，本就白皙的皮膚愈發慘淡地不似常人，與他耳根處那枚猩紅的耳釘形成了濃烈的色彩對比。
格羅瑞婭早就沒敢再有半點的聲響，與先前更是判若兩人，整個人宛若直直地被定在原地，絕對的恐慌之下，連呼吸都仿佛在那一刻徹底停滯了。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當中，幽綠色的頂燈快速地閃爍了兩下。
這一次池停終於確定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切換地悄無聲息，但那人腳下的那道影子確實分明朝他的方向轉了30度。
是，擁有影子相關的能力嗎？
池停緩緩地捏上了胸口的那塊異石，在這種本該全身戒備的狀態下，神態間卻泛上了一絲遲疑。
雖然他曾經在攻略隔壁女模特的時候，在她的身上也曾經感受到些許的人類氣息，但是依舊不難辨別對方非人生物的身份。
可眼下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人氣未免也過分濃郁了一點。
所以，到底是不是人？
池停上上下下地將來者打量了一番，極少見地居然有些無法確定。
然後，就在他這樣審視的視線下，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豁然變臉一般，如沐春風地朝他勾起了一抹笑容：“看來，這位應該就是我的新鄰居了吧？初次見面，我叫月刃。”
池停瞥了他一眼：“你好，我叫池停。”
叫月刃的男人直勾勾地看著對上池停的視線，視線從那張近乎完美的面容上一點一點地滑過，最後在唇瓣上緩慢地停頓了那麽一瞬，才笑著收回了視線：“很高興認識你，池先生。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過去拜訪，希望日後能有更多的時間好好培養感情。”
和平年代的鄰居之間，有特地培養感情的需求嗎？
池停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下意識地思考了一下，沒等回答，便見月刃已經驀地轉過了身去：“你這是想要回去了嗎，格羅瑞婭？”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格羅瑞婭已經悄無聲息地挪動到了安全通道門口。
剛剛落下的腳步伴隨著尾音狠狠一顫，僵硬在原地的身影險些沒能穩住，好在她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墻壁，轉頭看來的每一個動作都出於畏懼而顯得無比艱難。
月刃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面上的笑容十分溫柔：“我記得以前好像跟你們說過，我社恐，不喜歡被太多人打擾我的平凡生活。”
格羅瑞婭在他靠近的瞬間驀地伸出了手，最終停在了對方高挺鼻梁前的咫尺，沒能再繼續往前。
她很痛苦地睜大了眼睛，努力地張開嘴巴，卻像是被什麽禁錮住了咽喉，艱難地發不出半點聲音。
池停站在原地，清晰地看到格羅瑞婭腳底的影子宛若擁有了生命般一道道地蔓延而出，緊緊地鎖著女孩的咽喉將她高高地懸掛半空當中。
他挑了下眉，看向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站在不遠處的月刃半身處在陰影當中，幽綠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嘴角依舊是那淡淡的弧度，語調溫柔地宛若蠱惑的低語：“所以，請最後回答我一次，你能當個乖女孩嗎？”
格羅瑞婭的手在詭異的力量驅動之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咽喉。
仿佛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
交纏在她身邊的影子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頃刻間消失地蕩然無存，格羅瑞婭甚至沒來得及伏在地面上多喘上幾口氣，就在全身依舊酥麻的狀態下慌不擇路地奔上了樓梯。
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夾雜著其他樓層偶爾傳出的尖叫聲，顯得愈發慌亂無章。
月刃沈默地看了許久一片空蕩的安全出口。
大概是留意到了落在自己背上的視線，才轉身朝池停看了過來：“有時候教育小孩子就應該用一些強硬的手段，應該不介意吧，池先生？”
短暫的對視之後，池停也還以了一抹微笑：“當然不，畢竟，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顯然並不是設想中該得到的反應，月刃的眉目間略微閃過一絲驚訝，也似乎直到了這個時候，才重新正面地將池停進行了一番觀察。
這樣的審視坦蕩且露骨，最終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頜，將手中的挎包丟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明天我剛好調休，如果有空的話，歡迎過來串門。”
輕描淡寫的話語，仿佛剛才險些將格羅瑞婭螻蟻般掐死在場的並不是他。
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伴隨著重新關上的房門，重新恢覆了一片寂靜。
池停靠在門邊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轉身進了屋。
外面幽暗的燈光被再次阻隔的瞬間，一直關註著這邊情況的直播間徹底爆炸了。
【不怕嗎？這個新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看到剛才的眼神了沒，感覺這個新人已經被盯上了啊。】
【剛才就應該直接跑啊，那家夥可是真瘋子，別說玩家了，上次我看直播的時候他把自己之外的NPC全給屠了，要不是副本可以重啟，現在這個愛心公寓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屠NPC？真的假的？】
【給第一次看這個副本的朋友們一個溫馨提示，如果不幸被卷到這個副本裏，絕對要離這個月刃遠一點。這家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愉悅犯，只要影響到他的心情，什麽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總之就是兩個字——快跑！！！】
【……艹，這新人還在那琢磨什麽，不會真的想要接受邀請過去串門吧！？】
池停回到客廳之後，在沙發上面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了下來。
單從他那平靜的表情中看不到剛剛經歷所留下的半點恐慌，在片刻的沈思後，拿出了手機。
玩家群裏的混亂已經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從交流下來的內容來看，今天晚上雖然混亂，但最終可以確認全員安全，並沒有造成額外的傷亡情況。
然而今天沒有，並不代表著以後也不會有。
晚上發生的事情無疑是這個副本給玩家們散發的一個信號——這裏，將會變得越來越不安全。
手機隱約地震了幾下。
是離洮發來的消息。
很顯然他那邊也折騰得夠嗆，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才有空來問候上一句。
[1502-離洮：嘀嘀嘀，在？你前面什麽情況，要人家妹子的照片做什麽？]
[1202-池停：不是我要的。]
[1502-離洮：不是你，那是誰？]
[1202-池停：格羅瑞婭，13樓的那個小女孩。]
[1502-離洮：……]
[1502-離洮：什麽意思？]
池停簡單地將晚上的事情描述了一下，當然，為圖省事，直接略過了後面見到月刃的那一段內容。
長時間的沈默後，離洮的消息才再次發了過來。
[1502-離洮：是這樣的，我有一個簡單的推測。]
[1202-池停：你是想說，NPC的活動區域會隨著好感值的提升跟我們一起解鎖。]
[1502-離洮：！！！]
[1502-離洮：你也是這麽想的？]
[1202-池停：並不難猜。]
剛才池停翻看聊天記錄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只要稍微對照就可以發現，這次出現在其他樓層的都是一些已經被玩家完成好感度刷取的NPC。就好比跟住在隔壁的那個女模特，因為他的“偷懶”還沒讓好感度達到綠值，今晚就十分安分地待在了自己的家裏並沒有出來嚇人。
再結合一下白天時候格羅瑞婭還不能抵達12層區域的情況，結論呼之欲出。
而現在，這個結論本身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玩家們需要離開這裏就勢必需要靠刷更多的NPC好感值來解鎖區域，可這也就意味著同樣給了那些NPC更多的移動權限。
今天晚上還只是上下兩層內的活動範圍，那以後呢，等到越來越多的行動限制得到解除，一旦他們這些玩家失去了幫他們解開枷鎖的利用價值，這些玩意兒還會願意像今天這樣，乖乖地待在門口跟他們“友好交流”嗎？
又或者說，今天並沒有任何進攻性的行動，單純的還只是因為他們身上的禁錮還沒完全解除呢？
至少從格羅瑞婭當時看著他的眼神中，池停十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可以允許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撕成碎片，或者說，讓他真真正正地成為她手裏的娃娃。
溫馨向的攻略游戲？
不，一味地刷好感值從來都不是從這個游戲通關的真正渠道，相反的，反倒很可能是親手將自己送入地獄的浮屠之門。
隨手把玩著胸前的異石，池停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最初的預感果然沒錯，這裏，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呢。
【臥槽，看他的這個表情，怎麽感覺已經猜到了呢！】
【我想問真的沒有解決辦法？直接統一時間刷完好感，然後趁著NPC沒反應過來直接沖下樓不行嗎？】
【這個辦法有團已經試過了，行不通的，你永遠不知道等著你的是個什麽東西。】
【呵呵，後面你們就會知道，還有更絕望的。】
【不過起碼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好歹能讓這新人把串門的念頭徹底打消了吧。】
【你們看，他這又是要做什麽？】
副本當中，池停遵循內心的真善美，十分有愛地安撫了被真相逼迫得臨近抓狂的離洮之後，才從沙發上起身徑直走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片刻後幾份精挑細選的食物就已經被分門別類地完成了擺放。
池停簡單地進行了一下確認：“兩人份的午餐，應該夠了吧。”
直播間的畫面瞬間被鋪天蓋地的問號給層層覆蓋了。
什麽兩人份？
等等，你這個門真的就非串不可嗎！？
串門。
池停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毋庸置疑，那個叫月刃的男人是個絕對危險的存在，但是就像之前考慮的一樣，規則已經決定了他如果不能完成同層NPC的好感度攻略，就無法離開這裏繼續行動。
雖然還不清楚怎麽做才能順利通關，他至少需要趁著安全期還沒結束，盡快離開這第12層去其他地方看看，才知道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的線索。
與人為善這種事情池停當然是相當擅長，要說真有什麽讓他比較在意的，那應該是這個月刃所擁有的能力以及個性。
講真，從對待格羅瑞婭的態度就不難看出，這人確實挺瘋的，起碼比他還要瘋上那麽一點。
以前在巡邏組裏的時候，池停也曾接觸過不少的影系異能者，出於能力的影響，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絲的心理問題。現在來到了這個奇奇怪怪的無限世界，也不知道這個月刃乖張的性格是不是從某種程度上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當然，池停並不是盲目自信。
拋開他自身能力，至少多年游走在各個巡邏組的經歷，讓他面對這種性、格、扭、曲、的、變、態，已經累積了足夠的哄人經驗。
相信在這個時候，這些經驗一定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解鎖初印象：瘋批&性格扭曲的變態。】
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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